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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张榛这么一点拨,我忽然发现四周的女人们,原来的确都很热爱加州阳光的。她们穿得很少,将黝黑的肚脐眼、臀部上方惹眼的刺青,还有毫无性意义的后背袒露出来。这一个多月下来,我对这种新潮的穿着已经是司空见惯了。而可能更让不安份的男人们心惊肉跳的是,她们穿的裤子,都低到了男人们恨不得扑过去,替她们将她们伤风败俗的裤子往上提一把的地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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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n8 T; @( {+ m4 z3 M而这些显然都是刻意造作的性感。我想,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诱惑,不是赤裸裸的袒露肉体,而是欲盖弥彰的行为,就像政治一样。做为一个女人,当你的身体包得太紧时,男人们仇视你;当你赤裸裸时,男人们鄙视你;而当你身上只有一块遮羞布时,比如如今甚嚣尘上的那种丁字裤,男人们都会为你着迷。男人们的这种视觉本能似乎是与生俱来的。当然,男人们却很少意识到这一点,等到他们真正能体会到如国画、书法中“飞白”的那种构图的穿着意义时,他们的欲望神经估计都快要崩溃了。视觉本身其实并不算什么,而想象才是最可怕的张力。大多数天才都是在玩想象的时候,功亏一篑,一命呜呼的。就像我在前面提到过的,在对待性问题上,男人们是想象的动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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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我觉得张榛的话,似乎把握住了某种非常本质的东西。张榛的这句话,一语就道出了一种现象的本质所在。没有真正活过的人对事物是很难有这种穿透能力的。我觉得她并不像她在伯明翰机场给我的第一印象那般不近人情。我甚至开始觉得她是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,就像她懂得带给郑妮虚拟的“男朋友”两瓶奇辣无比的辣酱一样。8 z8 F; p% K$ k: 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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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上了车,我笑着跟张榛说:“你看,时间过的真快,从我们见面时起,一个多月已经过去了。你在美国镀了一层金,回国后必定前途无量。你想,现在上海可是个让谁都要怦然心动的黄金地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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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s% A8 y4 ~& ], J+ s' Y张榛笑着说:“你别提这个了。我在美国一年时间里的最大体会,就是觉得自己这些年搞的那些专业,算是白干了。差别太大了,心里不平衡。不过反正要回去了,也不计较了。回到国内,我该牛逼的地方还是会牛逼的。毕竟在国内同行业中,像我这样牛逼的人,还不是很多。我终于又可以回复到轻松的状态了。”她说这些话的时候,眼神却显得有点忧郁。* q- m, y- A5 @6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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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k+ I3 N1 i/ q# ?- L& E4 S4 F我笑了笑,我觉得国内很多过来到美国来做访问学者的,他们最大的收获并不是学到了人家的什么刀刀见血的技艺,而是学会了比较,从学术到生活。比较本身其实是空洞的,但是比较的背后,却是所谓的意义所在。其中既有优越感,又有失落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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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问张榛说:“你找好旅馆了吗?你是先到我的公寓坐坐,还是直接上你的旅馆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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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榛有点惊愕地说:“咦,你不是说了要住在你家吗?!你总不会还住在旅馆里吧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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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愣住了,我倒是没有想到过,她真要住到我们那两室一厅的公寓里。
" y7 }! M( L0 N+ S. ?我想了想,我在电话里似乎也并没有允诺让她住在我那里的。我跟宽子一人一个房间,到时候总不能让她跟宽子住在一起吧?至于我跟她住在一起的可能,那可不是我所能够或者说有勇气想象的,那毕竟是太离谱了。但是我现在又不好拒绝她,我笑着说:“张榛,是这样的,我现在跟一个单身日本女人住在一套公寓,一人一个房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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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榛看了我一眼,说:“这有点意思。她是你的女朋友吗?不会又是个什么临时恋人吧?!”( e' R- }! g3 h+ l( G# ^
9 I; ^3 h3 L4 a3 g这个“临时恋人”的词让我脑子一激灵。我忙说不是,别以为男女一碰到一起就是那种关系,而且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,人们常说赚美国人的钱,住英国人的房子,吃中国人的菜,娶日本女人,这话其实有诈,经不起推敲。就像中国菜到了美国后早已经变味了一样,现代的日本女人也不再是那种“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”了。张榛笑着说:“既然她不是你的临时恋人,这不就得了!我可不想一个人住旅馆,那多无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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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?$ ~" P5 r- Q* [7 e我小心翼翼地问说:“那你睡在哪儿呢?”张榛笑咪咪地、略带挑逗地看着我说:“这还要问吗?!”; b4 U' u& b5 m7 ?& x n1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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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搞得她像是主人似的。我一下子没辙了。在男女关系上,倘若是女方主动出击,那么男方基本上只有溃退了,女人的进攻往往能把男人们整治得落花流水。0 Y. ?5 \+ v, [1 X-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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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提心吊胆地带着张榛来到我的公寓,我把张榛的两个大箱子放在客厅里,然后大口地喘着粗气。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替她搬运箱子了。张榛却让我把箱子拖到我的房间里去。我愣怔了一下,张榛说:“你不知道,我的随身材料、笔记本电脑、衣物等等都在箱子里呢。还有我在美国这一年时间里搞到的一些重要的学术资料,我还指望带着它们回国评职称呢,要是丢了怎么办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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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傻了一下,只好将她的两个箱子拖入了我的房间。我的房间于是一下子就变得狭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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